从女频小说看男女思维逻辑差异

wanwei2025172025-06-20 07:24:06
  很多女频小说里,作者设想的提高女性地位的方法是开办女学,让女性科举做官。这种极具代表性的思路折射出了我国男女思维逻辑的差异。   在女性的世界里,利益自然存在,它只是等待被分配,因此“把更多的官位分给甲”就意味着“甲的地位上升了”,时至今日这种类似“伪满内阁一个日本人也没有说明伪满歧视日本人”,“古印度一切世俗军政职务只能非婆罗门担任说明婆罗门受压迫”的笑话还在不断重复。总之,秩序的存在是不必解释的,需要考虑的只有在秩序内调整利益分配。   至少应当意识到,利益并不是因为某个皇帝宣布它应该被这样分配而被分配的,皇帝也不是因为戴了一顶有帘子的黄帽子或者有个好祖宗就被作为皇帝服从的,社会秩序是演化而非设计的结果。就以女频小说比较喜欢的“女学-科举-官位”为例子吧,官位是权力的产物而非权力的来源,科举是世家-勋贵-绑架了大多数人口的小地主或者叫寒门三者间斗争中产生的、最终为各方所接受的权力分配机制而不是某种产出官位的霍格沃茨分院帽,科举也不是为了选拔“(学堂培育出的)具备更优异统治才能的人”而是“有利于各方或至少被各方接受的新统治阶级”,它是保证“小地主和自耕农可以集中培育出一定数量的成员参与到统治中去,因而不至广泛的对抗世家,统治集团自身也不会因封闭而快速腐朽弱化”的机制,而不是真的打算筛选做题家的。   令我不解的是,女频作者和读者在继承问题上很容易领会这些内容——占据主流的嫡庶神教基本搞明白了所谓“立长不立贤”的机制,但在科举问题上突然退化到真的相信这是什么“抡才大典”了。一个人不会因为“更有才能”(尽管是通过“女学”,但在女频中这种才能几乎被简化为接受过更多教育或者一些作者想表达但才能所限没有表达好的文学天赋了)被选拔,只会因为“能代表一定程度的人群或生产力”而被选拔,就“当官”这点来说,主角造个珍妮机让女性能产出更多布匹,使帝国为了更高效的收取这些布匹而任命女官也比开女学现实的多。一个或者多个特定的群体,为了维护自身稳定的利益,向上推举出一个代表成为统治者,向下设计出一套机制把统治委任给自身的成员、吸纳新鲜血液,这样才产生了古中国的社会结构。这些男性能参与科举是因为这能让更多男性更好的种地、挖渠、修墙、打仗,不是因为他们比别人多会几种茴字的写法,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假设某个人,使用精神控制器,开办了女学和女性科举,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我们假设作为帝国主要生产力和暴力来源的自耕农和小地主因为受到精神控制而对此没有意见,原本的正常科举意味着世家、勋贵的主干成员几乎都可以通过科举晋身,同时小地主和自耕农可以集中资源培育少数成员参与其中,而现在,对世家勋贵来说,他们的女性成员也可以参与科举了,多培育一些人的资源不过九牛一毛,而对小地主及其宗亲(有时候是受其资助的自耕农)来说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他们的资源仍然只能培育少数人读书,但分母变大了很多——事实上来自世家的分母变大了一倍。原本将作为这个群体代表的人必将被挤出去,然后呢?然后这些人只有结交五都雄,只有声施巷閭,朋党比附,演化出数不清的刘邦黄巢朱八八,重新构建一套秩序了——那个女官的朝廷既不能从这些人手上收来税,也指挥不动由这些人充当主体的大头兵。   不考虑参与生产,不考虑提供暴力,而考虑怎么拿到更多官位来获取权力,好像印章上附魔了什么精神控制术似的,这种普遍的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实在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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